在短道速滑男子1500米半决赛中，武大靖（6号）摔出赛道，并被判犯规。图/视觉中国

短道速滑是一个偶然性很大的项目，任何一点意外都会改变比赛进程。昨晚结束的平昌冬奥会男子1500米比赛中，意外层出不穷。中国队韩天宇、武大靖和许宏志首轮都幸运地被判进半决赛，但3人随后又被分在同一组半决赛。混乱的场面没能让中国队的战术打出来，最终无缘男子1500米奖牌，金牌归属了韩国选手林孝俊。

1 中国队未实现“3打2”战术

率先进行的男子1500米预赛极具戏剧性，3名出战的中国选手韩天宇、武大靖和许宏志都是被判进了半决赛。这样的结果，赛前是万万想不到的。

预赛首轮，意大利人孔弗尔托拉的背后一脚差点葬送了韩天宇4年的努力，两人在发生肢体碰撞后双双摔出赛道。等待了十几分钟后，孔弗尔托拉被判犯规，韩天宇得以晋级半决赛。

与韩天宇一样，随后出场的武大靖和许宏志也不算太顺利。武大靖小组排名第4，受益于以色列选手本卡诺夫被判犯规，武大靖幸运拿到了一张半决赛门票。

首次参加奥运会的许宏志也在比赛中被绊倒，在申请到晋级优先权后同样幸运地跻身半决赛。用武大靖的话来说，“都挺坎坷的。”

不幸的是，韩天宇、武大靖和许宏志在随后的半决赛中被分在同一组，同组还包括两名韩国选手林孝俊、黄大恒。最终，中国队未能实现“3打2”的战术，一番碰撞和犯规后，没人跻身最后的决赛。

“都分到一组其实也不是特别好，因为大家顾忌得特别多，都想为队友做点什么，最后打得不是特别好。”许宏志说，赛道人数太多（同组8人）也增加了发生碰撞的几率，他的胳膊在碰撞后受伤，但好在并无大碍。

韩天宇表示，主教练李琰给大家布置了战术，但没想到两名队友发生碰撞，这导致没人晋级决赛，“当时就想着队友千万别受伤，后面还有好几场比赛呢，不能因为这一场影响到下面的比赛。”

2 韩天宇卸包袱腰伤无大碍

男子1500米这个项目并不是中国队的强项，但却是韩天宇的主项。4年前索契冬奥会，17岁的韩天宇一鸣惊人拿到银牌，随后又在世锦赛中夺冠。但过去两个赛季，韩天宇在1500米中并没有太多亮眼的表现。

即便如此，外界还是视韩天宇为中国队在1500米中的第一夺牌点。昨晚接受采访时，韩天宇坦言索契银牌确实带来一些压力，“回去好好想想，对这场比赛有个总结，这次也算把这个包袱放下来了，后面还有500米、1000米和接力，争取有更好的表现。”韩天宇说，他相信没有哪个运动员能一直顺风顺水，每个人都有低谷，能从低谷中走出来最重要。

相比索契冬奥会，21岁的韩天宇成熟了很多，“上一次都不知道场上会发生什么，心理上有一些不成熟。”韩天宇说这次就好多了，第一场比赛没能站上领奖台并非不可接受，“短道速滑技术性太高了，场上会发生各种想不到的意外。还好后面还有好几天比赛，回去尽快调整。”

赛后有记者问到韩天宇的腰伤，正是这个原因让他比大部队晚几天来到江陵，让他错过了几次上冰训练机会。

“我比大部队晚了几天过来，心里特别着急，前两天会合后立马就开心了。”2月3日，李琰率大部队从上海直飞江陵，韩天宇则从上海赶到北京疗伤。韩天宇称腰伤并未痊愈，但已没有太大影响。

3 武大靖有信心抗衡两劲敌

昨日是短道速滑的首个比赛日，加上韩天宇是索契冬奥会银牌得主，这场比赛吸引了几十名中国记者采访。为方便中国媒体工作，工作人员特意把大家召集到混采区的另一侧，让武大靖等人拿着话筒接受采访，方便所有记者都能听清楚。

不光中国媒体，韩国媒体也非常关注这场比赛。“在短道速滑项目上，韩国是史上最强和世界第一。这是万众期待的比赛，韩国队已经做好了准备，任何对手都无法阻挡韩国选手在今晚（2月10日）摘下东道主首金。”韩国媒体赛前对男子1500米金牌志在必得。

跟中国队一样，短道速滑是韩国队在冬奥会上的第一夺金点。韩国观众非常喜欢短道速滑，昨晚江陵冰上运动中心上座率接近100%。韩国人如愿以偿，林孝俊以破奥运纪录的成绩夺冠。

看着韩国人家门口夺金，赛前称要“虎口拔牙”的武大靖稍有尴尬。谈到韩国观众的主场气氛，武大靖称影响不大，“其实在哪儿比赛并不重要，你把场上观众和现场气氛想象成我们的主场就好了，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没人打进决赛，这样的结果让武大靖稍有遗憾，在他看来中国队的实力跟韩国、加拿大等主要对手并没有差距，“我们是有机会跟他们去抗衡和竞争的。”

首战失利，中国队并未失去信心，接下来的500米和1000米则是武大靖的强项，接力有争金机会。“现在只是开始，还有4天比赛，回去总结经验教训，以最好的心态面对接下来的比赛。”武大靖强调“这只是刚开始”。2月17日和22日将分别进行男子1000米和500米决赛，中国队还有机会。

今日看点

今日将决出7枚金牌，有6枚来自于雪上。中国军团将迎来多个项目的晋级关键战。

花样滑冰团体赛中国队暂列第6，女单短节目和冰舞短舞蹈的比拼将决定中国队能否挺进自由滑。这两个小项一向是中国花滑的短板。17岁小将李香凝和23岁的冰舞组合王诗玥/柳鑫宇将分别代表中国队出战团体赛的这两个项目。对于3人来说，这都将是他们的冬奥会首秀。

王金和关子妍两位小将将在自由式滑雪雪上技巧的第2轮预赛中争夺决赛资格。

冰壶混双循环赛今日上午收官，王芮/巴德鑫将迎战挪威队，争夺半决赛入场券。

此外，速度滑冰将进行男子5000米的角逐。该项目两届冬奥会金牌得主、来自荷兰的克雷默将披挂上阵。如果他成功卫冕，将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位在冬奥会速度滑冰同一个小项上获得3枚金牌的选手。

CryptoKitties当只猫售价飙升至百万的成功似乎才刚刚过去不久，全球范围内几乎每天都有新的类似游戏上线，但第一批区块链游戏公司已经开始倒闭了。

仅仅2个月后，区块链游戏公司青蛙dog官微承认公司开发人员已卷款跑路，上线不足10天的乐狗云宣布因陷入巨额亏损关闭项目，链克三国英雄则对外表示因为未能攻克核心技术问题暂停项目。更多同质化严重的区块链游戏正面临日活下降、用户流失的困境。

一

2017年11月28日，一款名为CryptoKitties的区块链游戏上线，掀起一阵吸猫旋风，成为以太坊生态单日使用率最高的应用，占据以太坊网络16%以上的交易流量，而游戏中单只猫的售价一度飙升至超百万美元。

比特币的暴富效应，区块链游戏CryptoKitties的成功模板，吸引着全球资本与公司的目光。一个月之后，开发CryptoKitties工作室AxiomZen完成7000万美元A轮融资。而更加DappRadar的统计数据，目前全球范围内至少已经出现了100多款区块链游戏。

在CryptoKitties爆红后，中国版“以太动物”层出不穷，迅雷、蓝港互动、壹桥股份（子公司壕鑫互联）、网易、游久、第九城市、天神娱乐、泰奇互动、人人网、中青宝等公司纷纷跟进，玩客猴、宝利马、云鱼、宠物星球等相继推出，一时间“动物园都不够用了”。即使是1月政策指导之后，国内百度、360等推出了不涉及交易的区块链宠物，诸多小公司仍跃跃欲试，除以太宠物外，传言以太西游、以太水浒等均已在路上。

相比于手游时代的游戏换皮，当下的“区块链游戏换皮”门槛似乎还在进一步下降。以CryptoKitties为例，这款游戏主要是基于以太坊的智能合约，其代码基本都是开源的。“换皮”的门槛已降低至只需要设计几个形象或者卡牌，因此后续玩家可以在很快的时间入局。

当下，除了《如何在Ethereum上编写自己的CryptoKitties风格的游戏》等攻略外，诸如方维等外包技术方案商也已经在官网表示可提供相应解决方案，进一步降低了类似游戏的研发成本和周期。

二

CryptoKitties 及当下比较热门的类似游戏CryptoCountries 等爆红，背后的核心驱动力主要是投机而非游戏本身。一旦投机热度下降，这些可玩性低的游戏，就要面临用户留存低，DAU、活跃度、流水大幅下滑的问题。

以CryptoKitties为例，当时能够爆红，除了其创新性、题材的稀缺性，更源自于外界强大的投机动力。查看贴吧的帖子、网络的攻略等，不难发现参与者多抱有“有机可图”的心理，不少人关注的核心点仍是“Cryptokitties能赚钱么”、“Cryptokitties如何赚钱”。

游戏本质上是人性在短时间内的释放，区块链则是这种释放的放大器。以CryptoKitties为例，区块链技术的支持加上游戏的设计，使得CryptoKitties带有强随机性，猫两两结合产出具有类似抽奖的随机性；其繁殖系统更使得其赌博性质超越了传统游戏中的抽奖环节；因为每只猫都是独一无二，使其具有收藏价值，而猫的收藏价值受人主观审美影响，又使游戏具有了投机的可能。一定程度上，CryptoKitties等基于区块链的游戏，成为了披着游戏外衣的投机工具。

当投机的热情退潮，这些可玩性低的游戏，就要面临用户留存低，DAU、活跃度、流水大幅下滑的问题。36氪查看了DappRadar的监测数据（见下图），也证实了这一观点。而在游戏内，交易物品的价值也在大幅下降。以CryptoKitties为例，1月15日开始，就有不少网友反馈对已经有猫卖不出去了，而当前游戏中，即使是0代猫咪，售价也已经不足1 ETH。

三

这些游戏的用户留存低，DAU、活跃度、流水下滑，其实也并不意外。归根到底，游戏最终还是需要回归可玩性。

试想，如果没有比特币的暴富效应及投机心理驱动，一款充值购买随机虚拟物品并进行交易的游戏，很可能用户寥寥。

以CryptoKitties为代表的这类游戏，需要建立在用户网络基础上，因此对游戏的运营能力要求很高，这体现在游戏机制的设计，游戏用户的获取及运营。而当前，不少游戏团队在这些能力方面并不突出。基于链克的区块链游戏公司乐狗云在官网微博表示，因陷入巨额亏损关闭项目，正是这一原因的体现。

区块链游戏虽然降低了数字资产交易的参与门槛，但若无本质的创新、游戏可玩性的提升，很可能要面临博彩类游戏和应用、 ICO的竞争，且并不如后者具有竞争力。

不过，即使在第一批区块链游戏公司已经开始倒闭、跑路的当下，我们认为区块链游戏依然存在一定的机会。如：

① 如果目前的区块链游戏公司能借助这一时间窗口，积累大量的用户，很可能未来能成为一个数字资产的入口，有可能能切入钱包、交易等环节。但除了运营能力的要求外，对于团队的技术能力的要求也会进一步提升。

② 博彩、棋牌类游戏或有可能从技术中受益。棋牌类、博彩类游戏的痛点之一就是难以让用户相信其公平公正性。理论上区块链技术的去中心化、不可篡改性正好解决了这一问题。当前政策不明朗的情况下，一些游戏借助于代币的机制，实现了代币到法币的兑换，但长远来看这一做法依然存在政策风险。

③ 非单机的游戏利用区块链技术进行道具的生成与分发，有可能提升玩家对于道具真实性的信任，从而增强购买意愿。

除游戏本身外，基于区块链技术，游戏行业的其他环节，也有可能出现一些新的机会。如：

① 游戏道具、游戏内生成的内容，本质上也是一种数字资产。利用区块链技术，基于游戏产生的UGC内容的版权及收益将有可能得到保障，包括育碧在内的游戏大厂也已经在进行这方面的探索。

② 基于区块链技术，跨游戏的资产交易将有可能实现。当前全球每天有超过 23 亿人在不同的平台和设备上玩游戏，只有6%的玩家能从道具的交易中获益，获益利润在40亿美元左右。区块链技术能否让其余的94%的玩家参与其中，值得关注。

③ 区块链的代币奖励机制，通过技术和规则，让用户可以参与到游戏的的传播、迭代和创新中来，并从中获得相应的收益，有可能在一定范围内形成新的分发形式。

（ 关于区块链技术下游戏行业的新机会，我们会在本周发布研究文章详细阐述，敬请期待）

编者按：本文来自“混沌大学”（ID：hundun-university），作者 杨飞，luckin coffee CMO。36氪经授权转载。

微信日活跃用户超9 亿，其中55% 的用户每天要打开微信10次以上。这两年，微信的巨大流量让所有人都心动不已，大家都想从这空气级的巨型应用流量池中分一杯羹，企业纷纷自建微信账号，数千万的微信公众号因此诞生。

微信去中心化的体系，让流量变得更直接，同时依托于社交口碑属性，这些流量也更加真实、更有价值。时至今日，微信营销的基础教育已经完成，几乎每家企业都会开通官方微信公众号，并且有频次地更新内容运营。

但这并不代表每个微信营销企业都会合理、有效地利用微信，通过好的手段实现流量改造，使其发挥最大转化效率。

1. 90% 的官方微信都在自嗨

官方微信的“自嗨”是当下微信营销普遍存在的现象。很多企业看似赶在潮流上，实则仍然在用传统广告理念运营微信。

比如，注册一个微信公众号（相当于买断一个长久的低价广告位或新闻位），然后雇一位小编定期发图文贴维护（等于雇了一位企业专属的广告投放编辑）。简单两步就解决了常规的广告投放、企业内刊、品牌公关等多种市场传播形式。

网感较强的企业，会紧跟事件热点，借助热点和受众完成一些简单的海报互动，虽然阅读量并不会增加太多；网感不强的企业，微信公众号就会完全沦落为自身的新闻中心，成为企业动态、领导人讲话、企业文化活动的宣传阵地，然后鼓动全员转发朋友圈，以为这样做就能达到传播刷屏的效果。但结果往往是阅读量过千都困难，“粉丝”量不增反降，用户活跃度也没有提升。

“无趣”“无效”“无聊”是当下企业在微信运营时的三个普遍问题。

无趣：由于属性限制，企业微信在一开始就具有天然商业化内容的定位，但受众对于这类内容的接受度和容忍度是有限的。缺少人格化的微信内容定位，没有意思的内容输出，企业和受众之间没有深层互动，这些都是由于无趣导致企业微信关注度不高的直接原因。

无效：即使很多企业微信有了关注度、有了阅读量，却依然无法将阅读量成功转化，让流量成为销量。这是由于企业在移动营销的过程中，仍然保持着传统的广告公关心态来对待微信营销。

无聊：由于一些企业微信编辑人员的专业度不够，操作门槛较低，导致产出的内容没有营养价值。无聊的内容最终无法达到获取流量的目标。

2.企业如何玩转社会化营销

我觉得有两方面技巧：第一，轻、快、有网感；第二，用社会化营销（social）引爆话题与事件。

玩转social 的一些规律

第一，轻。

现今移动营销或许进入了一个怪圈，大家都很喜欢做很酷炫、很复杂的创意，喜欢交互技术繁杂的H5，觉得只有这样的内容才能被叫作好内容，才能实现刷屏。但我们不能否认的一点是，这些内容从前期准备到执行，人员、成本、精力的消耗都十分巨大。

而且这样的创意从策划到出街必然会经历漫长的时间，在市场变化如此迅速的当下，任何人都无法保证几个月前的创意会不会在出街之前就已经落后于市场上的新状况。

而选择相对比较轻一点的创意形式，可以为品牌争取多次尝试的机会，创意的迭代快了，企业创牌的试错机会就多一些。

第二，快。

移动互联网讲求的是速度，事件传播发酵的速度快，创意的反应就一定要跟上。如果说在传统广告时期，一个创意的产生周期是5 天，那么到了移动营销时代，一天5 个创意都是极可能出现的事情。

脑洞大、速度快、与热点的结合巧妙，就会让你的创意更惊艳，从而引发更多分享。热点借势的速度，很大程度上就是用户分享转发的巨大驱动力。这也是杜蕾斯为什么能称霸社会化营销的一个重要原因。

神州专车在2016 年七夕当天，发布了一篇微信推文《LoveU——致优步中国的那些年轻人》。这其实是借势“滴滴合并Uber 中国”的新闻，发出的一封招聘启事。神州专车团队从看到新闻到生成创意，再到联系拍摄、素材制作、最后出街，整个制作周期没超过两天。“Love U”与强竞争性的“Beat U”形成鲜明对比，是一次很有力度的品牌层面上的营销，发布后阅读量近百万，转发分享也超过4 万次。

第三，有网感。

说到网感，很多企业会对这个词过度解读，比如，一定要在文案中使用各种流行的网络流行语、网络热词，否则不够“网感”。虽然当下很多热词的确会为文案带来一些可读性，但是更多时候企业是在生搬硬套、不符语境地刻意使用。

说到底，网感其实是每一个企业微信账号应该具备的同理心，它能洞察到这篇推送文章的目标用户的内心世界，能真正表达用户想说的话，能明白目标用户在什么样的场景中会使用什么样的情景语言。

网感就是有同理心，说人话。企业微信不要太官方、太严肃、太摆架子。

比如，MINI COOPER（汽车品牌）的官方微信账号“绝对MINI”从账号定位开始就奉行一个宗旨：不拉拉扯扯，不遮遮掩掩，只为真正感兴趣的人提供最有意义的内容。

所以这个账号从一开始就选择和其受众人群生动沟通，用共同感兴趣的话题、可能喜爱的事物、这个群体的交流话术来和用户互动。

企业微信的网感还可以被解读为“企业的人格化”。当企业微信拥有一定的个性、人格化之后，用户会主动寻求和官微的互动，或者去“调戏小编”，当用户用一颗平常心对待官微，把这个定时推送的账号当成一个平常人，就会和企业在无形中建立起某种情感信任。

支付宝的微信公众号的亲切程度要远远超越其移动支付工具的属性。而且，支付宝微信号在某种程度已经不能算企业微信人格化，而是一种生动与逗趣的存在。

支付宝微信公众号从一开始的定位就是“不是行业账号，不是媒体”，而且明显不同于普通微信小编。支付宝的微信推送没有固定时间，没有固定的更新频率，这完全违背了“培养用户习惯”“捕捉用户黄金时间”的运营准则。就是这样有点“神经病”的运营风格，并不妨碍它的篇篇推文获得10 万+ 的阅读量。

2016 年5 月13 日支付宝推送的一篇题为《用5 个字证明用过我，你OK吗？》的文章，全文只有一个实心标点，却成了微信史上最短的10 万+ 文章。

我们可以看到，在企业微信运营上，当企业品牌有趣、好玩儿、和用户打成一片时，品牌信息、功能展示都可以选择性地往后排。这并不会损失什么，反而会让“粉丝”黏性更高，企业传播重要信息时的效果也更好。

用话题与事件引爆社会化营销

社交媒体不仅让事件传播迭代的速度加快，同时也让信息进入速朽模式。企业的每次日常发声很容易就会被淹没在碎片信息的海洋中，这就需要企业做微信营销时跳出日常，利用一些话题、事件来引爆营销。

当然，话题事件的引爆很考验营销人员的操作经验，也十分考验营销人员对话题的把握能力。

神州专车在创牌时的“Beat U”事件，一天三次的刷屏，带来了单日新增用户同比增长10 倍以上，单日订单量同比增长5 倍以上，App 排名由之前旅游类30 多名上升至第8 名。最后道歉微信5 分钟突破10 万+，优惠券领券峰值每分钟接近2 万张。

3.没钱也能搞营销，人人都爱“一图流”

现在中国的社会化营销环境进入了一种马太效应，即有钱的企业越来越会玩，没钱的企业越来越边缘。

由于用户的认知水平在逐步提升，使其对于新鲜事物的嗨点越来越高，注意力分散，常规的营销手段越来越难刺激到用户的痛点，这也逼着很多企业、品牌开始了营销上的“军备竞赛”。

现在我们所熟知的很多刷屏级创意，都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创意团队、技术团队、传播团队三方严密配合才能实现。而这些基本上只有资金雄厚、为了夯实品牌的企业才能做得到。

腾讯游戏“吴亦凡入伍新闻”、腾讯动漫“薛之谦憋大招”、天猫“穿越宇宙的双11 邀请函”、淘宝“一千零一夜之鲅鱼水饺”、招商银行“番茄炒鸡蛋”这些重量级的巨型H5 虽然在传播当下迅速刷爆了朋友圈，也不断为行业内容拓展边界，但是必须要承认，这些创意的耗费巨大，一般企业很难玩得起。

多媒体形态中，能被大家分享到朋友圈的创意形式一般有H5、病毒视频（10 秒）、图文贴、图片等。在这些形式中，图文贴是移动传播中最常见、性价比最合理的传播形式。

在图文贴中利用“文字+ 图片”的形式，在文字和图片的创意呈现上做一些巧思，标题也清新脱俗一点，就会快速地被阅读、被分享出去。

除了图文帖，在移动社交中，图片是最快速、最讨好的传播方式，所以“一图流”要比“图文流”更适合传播。在传播中，如果图片够有趣，很快就能实现刷屏并带来流量，如果在图片的下方加上一个小程序或指压二维码，也就能带来部分转化。

比如，大家熟知的杜蕾斯借势热点营销，基本都靠一张创意图，以巧妙的图片创意获得大量关注和转发。

“双11”之前刷屏的杜蕾斯一图流

天猫曾经联合哆啦A 梦代言做了一些广告告知，但反响平平，最后反倒是这张“我要离开你了，要去当天猫了”的小图，瞬间引发刷屏。

天猫的多啦A梦刷屏广告

有趣的一图流可以通过借势营销为企业带来更多自流量。

比如，美国总统大选的时候神州做了一张海报——“选总统纠结10 个月，选专车，只需1 秒”。总统大选当天下午投票时海报发出，效果不错，很多盘点文章都引用了该海报。

麦当劳在高考期间推出的限时6 元麦满分早餐组合，恰逢高考恢复60 周年，顺势引发“满分挺你”的营销战。在线上活动中，麦当劳定制了70、80、90、00 年代不同的准考证版本。受众只需要输入高考年份，上传照片，就能生成一个自己18 岁的准考证。

麦当劳高考恢复60周年时的一图流海报

一图流的玩法被广泛运用，比如美图秀秀、某App 推广的性格标签生成、脸萌的Q 版头像、支付宝年度账单、“520”结婚证，还有2017 年建军节刷屏的“我的军装照”等。

《人民日报》“我的军装照”一图流

企业在选择一图流时也可以尝试在图片底部带上产品的销售信息或者电商二维码，让一图流传播品效合一。

Luckincoffee一图流海报底部有二维码

比如前文提到的刷屏的百雀羚案例，如果能在长图的结尾处带上一个二维码或者销售信息，那么高的阅读量一定能带来更为可观的效果收益。

现在，企业新闻发布会的传播更要考虑一图流。

在今天这个时代，信息的传播其实变得比较容易。只要把公关稿件给到媒体或者通过社交媒体发布，就能带来一定的传播量，这基本替代了传统媒体发布会的固有模式。

那么为什么很多企业仍然坚持做发布会呢？

绝大部分原因在于现在的发布会其实就是一个秀场。企业希望大家在现场能获得更好玩儿的信息、更有趣的照片、更有价值的观点，可以让他们在朋友圈扩散。

所以今天的发布会（比如锤子发布会、罗振宇跨年演讲），往往一张PPT 或者一个现场图就能引爆朋友圈，其基于线上的二次传播效率相当高。

综上，一图流有很多好玩儿的方式，能直接给品牌带来关注和流量，可谓“自来水”。

初创企业不必追求大投入、大制作，通过热点做一些好玩儿有趣的一图流，也很有可能引发刷屏。即使没做到刷屏也不会有太多损失，因为图文、图片的成本相对较低，这样一来传播试错的机会就会多很多。

本文摘自杨飞《流量池》一书。

今日互动

刷爆你朋友圈的营销文案，

都有哪些共同特点？

欢迎分享你的看法，留言区见。

这是STORYBOOK上的系列故事

关于《脑洞有限公司》：

人类从诞生那天起，就有了情感，甚至比智慧更早。有了它，人类才有了区别于鸟兽的灵性。然而情感却是很抽象的东西，我们对情感的认知少之又少。如果有一天，有一家公司制造出了一种产品，这种产品可以量化并且控制情感，你愿意去尝试吗？

这是一个脑洞大开的系列故事，科技与情感结合，奇幻与真诚结合。让我们都慢下来，故事要开始啦。

插 画 / 陈三川

第2篇

一生一天

“最繁华的街上，最荒凉的地方。”

乔麦现在就站在最热闹的商业街上，有些郁闷地捏着写有以上字句的纸条。

这句话作为歌词倒是挺押韵的，可是作为地址，它简直毫无逻辑可言。

“荒凉……不是用来形容沙漠或者山村的么……”

此时琢磨词义毫无意义，乔麦只能一边嘟囔着，一边举目四望，寄望于在这条灯红酒绿的大街上找出一丝“荒凉”的影子。

不过话说回来，这样怪异的地址，还真符合“那家公司”的风格。

上市不过三年，市值已经超过苹果、谷歌、微软，推出了一系列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黑科技产品，影响了全球93.4%的人口。

有人说，它的产品能帮助人类去捕捉最稍纵即逝的美好，品尝到梦寐以求的幸福滋味。

有人说，它的产品只不过是满足了人类心底最自私的欲望，让人在以为得到一切的同时，却意外失去最宝贵的东西。

有人说，这些产品只不过是公司所有者的舞台道具，产品的使用者只是在照着他编排好的台本，去演绎一出出悲喜剧。

还有人说，这家公司根本就不存在，这一切超越人类想象极限的产品都只不过是全球七十亿人口的大梦呓。

当然，提出最后一种说法的人，本身就是在梦呓吧。

尽管年销售额达数千亿美元，但这家公司的实体店却不超过十家，据说有的隐藏在世界级大都市的角落，有的则坐落于人类足迹亘古不曾至的极限之地。而只有那些最迫切需要它们的特殊客人，才能享受到这家公司的线下服务。

乔麦希望自己能有这样的运道，然而他来来回回，探遍了这条大街的每一个角落，却一无所获。两小时后，他忍不住舒展抓着银色密码箱的手臂，顺便活动活动僵硬的脖子。

然后就停住了。

原来，答案就在最醒目的地方。

只见最高的那幢摩天大楼上，横着一幅巨型海报。苍蓝色的天空下，是举目无穷的沙漠。画面右下角，一个古装男人孤独地眺望远方。在他身后，是一方低矮破旧的小屋，屋旁一杆破败的黑幡随着劲风起伏不定。而海报下侧，无数幢高楼上的霓虹汇成一片浮华的星海。

“最繁华的，和最荒凉的……”乔麦喃喃自语。

这仿佛就是一句神秘的咒语。海报上的男人突然转过脸来，冲他点头招手。下一刻，乔麦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片沙漠之中，大风刮起的砂石撞击着脸部，造成粗砾的疼痛。

他抬起头，发现古装男人已经站在他面前。那人面色黝黑，须发杂乱，五官俊朗得倒是让人印象深刻。

男人也不说话，领他走进小屋。内中一张床、一张桌、一把椅、一盏灯、一壶酒，而已。

“这里是……”乔麦刚说话，就被男人举手阻止。

男人转动桌上的黄铜灯，床板随之向上弹开，露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地洞，然后径自跳了下去。

“怎么忽然变成了武侠小说。”乔麦茫然地想，然后梦游般的，他也跟着男人往下跳。

落下的一瞬间，床板随即合上，地洞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乔麦只能感觉到，自己落在了一个狭窄而又平整的空间里。

“要有光。”男人这时才开口说话。他的声音温润好听，却藏着一种万事不关心的冷漠。

一束光源应声而亮，照亮了这个“地洞”。

乔麦四下打量，只见自己身处一个方方正正的精钢盒子里，头顶一片白色灯带，正前方是一扇紧闭的铁门。铁门边，是一个个带着数字的按钮。

这难道是……

“电梯？”乔麦脱口而出，嘴巴大张。

男人不回答，按下“-18”的按钮。仅仅数秒，乔麦还没来得及感到一丝下坠感，门就已经开了。

眼前是一间纯白的办公室，墙壁上写了六个大字。

“脑洞有限公司”。

其中，“脑”字的右半边被画成一个实验缸的形状，里面漂浮着一颗大脑，平添几分妖异的科幻感。

房间正中，放着一张方桌、两把椅子。

男人率先走到对面坐了下来，眼睛第一次看向乔麦：“喝点什么？”他摇摇桌上的酒瓶。

乔麦摇头：“谢谢，陌生人的东西，我一般不喝。”

“陌生人？”男人短促地笑了一声，“然而是你来找我的。”

“嗯，我叫乔麦。”乔麦自我介绍。

“我……没有名字。”男人回答，“老板给我的代号……是B。”

“你好，B。”乔麦点点头，“我是来寻求脑洞有限公司的帮助的。”

他打开一直拿在手上的密码箱，里面是一百二十沓钞票，合计一百二十万。

代号为B的男人扫了一眼：“挺懂行价。”

乔麦哑声说：“这么多钱，可以改变一次我的过去了吧？”

“不急。”B伸出三个指头，“三大原则：不得影响历史进程，不得捞取巨额利益，不得操纵任何人的出生或死亡。所以，你得先告诉我，为什么想改变过去。然后，再由我决定到底帮不帮你。”

乔麦点点头，开始诉说。

这件事，要从13年前说起，准确来说，是13年4个月3小时18分……哦不，19分钟前。

那是大二的暑假，20岁的我带着积攒的几千元，从西安来到成都。

年幼时我来过锦官城，之后一直念念不忘。大概因为，我的城市和它，都曾久居过同一位伟大王朝的君主吧。

第一站，我来到大慈寺。

站在古风浓郁的寺内，抬头看着隔壁春熙路上那些现代建筑时，我听到一个轻柔的声音：

“不好意思，打扰了。”

我回头，是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女孩子，眉眼清雅，未语先笑。

我居然有些紧张：“嗯，什么事？”

“能帮我拍张照吗？”她把相机和一张老照片递给我，双手合十做出拜托的手势，“还要麻烦您的是，能不能拍的角度尽量和照片上一样？”

我接过照片看了一眼，上面的景色正是面前的大慈寺。画面正中，是个笑得烂漫的女童。看五官，应该是这女孩七八岁时的模样。

在不同时间的同一地点拍照，当年是很流行的事。

我点点头，正准备打开相机，忽然被照片一角吸引住了：“这……这个人是我呀！”

“嗯？”她有些茫然。

我指给她看：“看到这个咬着冰棍两眼放空的小男孩没有？那是我呀！”

她捂住嘴：“骗人吧！”

我掏出手机，翻出以前的老照片给她看：“瞧，这是七岁的我，穿的衣服都跟你这张上的一模一样！”

她仔细比对下，蓦地笑弯了腰：“真的是……怎么会那么巧！”

我也笑了，一问才知道，小时候，我们各自的父母带我们来成都游玩，并在同一天来到大慈寺，甚至在同一时间入镜。

最后，我们请了一位路人帮忙拍照。我特地买了根冰棍咬在嘴里，做出跟当年一样的懵逼表情，站在她身边。

拍立得洗出两张，她分了一张给我，一边看一边还在笑：“真是……怎么会那么巧！”

我俩又互相感叹几句世事之巧，她忽然看了看表，慌张起来：“呀，快来不及了，我得先走了，再见！”

这么着急，一定是怕男朋友等太久吧，我蓦地有些失落，勉强笑着点头：“再见。”

她走出几步，又回转了回来，伸出手：“对了，我叫苏芷，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苏芷，我叫乔麦。”我握住她的手。

她掌心沁凉，那轻轻的温度在我手中一握即逝。

苏芷走了之后，我独自一人在寺内逛着。很快，淡金色的残阳照在了深红色的寺墙上。尽管眼前是一派暮鼓晨钟的禅味，但我的心中竟毫无一丝五蕴皆空的觉悟。

因为我的心里还挂着那个女孩的笑容，掌心还怀念着她手的温度。

心是满的，胃却是空的。

离开大慈寺之后，我来到附近一家有名的火锅店。成都的火锅店似乎永远在排队，我看着长长的人龙，犹豫着要不要再花上一两个小时等位，忽然听到有人叫我：

“嘿，乔麦！”

我茫然抬头，一个女孩拿着号码牌，冲我微笑招手：“介意拼桌吗？”

托了苏芷的福，我只花了10分钟就坐了下来。

我忽然想起她刚才急匆匆的样子，不由问：“你刚刚跑那么急，不会就是为了来这排队吧？”

她涨红了脸，小声说：“景点看看就好了，吃好吃的才是正经事嘛。”

我拼命忍住笑，和她一起研究起了菜单。

看着照片上红油火锅里满满的干椒和花椒，她犹豫了半天才问：“叫个微辣的鸳鸯锅，会不会被鄙视？”

我只是笑，却没由来地红了脸。是因为她点了“鸳鸯”锅吗？我真是太会给自己加戏了。但还是忍不住问：“你也是一个人来成都玩吗？”

“不是。”她说。

我在心里“唉”了一声。

“我是陪同学来看她男朋友的，不过被她重色轻友给丢这了。”她轻轻皱起鼻子，样子可爱极了。

我的心像火锅里的红油一样沸腾起来，扯起嗓子喊了一声：“服务员，麻烦鸳鸯锅底，谢谢！”

结果鸳鸯锅上来后，我们各自在红锅里涮了一片肉，被辣得喝掉三碗冰粉，然后就再没碰过它了。

吃完火锅，已经是晚上了。夜晚的成都有一种朦胧而欢热的气氛，仿佛一个名媛，沉沉从午后一直睡到傍晚，终于醒来，一脸精致妆容，一身锦绣旗袍，娉娉婷婷地摇摆在西南最繁华的夜色中。

于是我们买了两瓶啤酒，坐在九眼桥上，静静玩赏成都妖娆而不艳俗的夜景。

她咽下一小口啤酒，吐吐舌头：“真难喝。”

我递给她一瓶成都老酸奶：“喝这个吧，刚才买啤酒时顺手拿的。”

“谢谢。”她把嘴抿得紧紧的，还是笑了，然后赶紧喝下半瓶酸奶。

过了一会，她问我：“你有没有发现，成都和北京、上海这些城市比，有什么不同？”

“愿闻其详。”

“慢。”

“慢？”我问。

“嗯，成都很慢。”她点点头，“在北京的西单、上海的徐家汇，人们都走得好快，似乎怕慢一点，就会被别人赶上。而在春熙路，人们的步子是一步一步晃出去的，他们应该把走路也看成了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所以人说‘少不入川’嘛，”我同意，“在成都，好像每个地方、每时每刻都有人在打麻将、吃火锅。我希望老了以后，能够在这里住个几年。那时我大概会有个一两百万的积蓄，不算多，但在成都，应该也会过得很闲适吧。哦，不，应该叫‘巴适’。”

她微笑点头，然后闭上眼感受着夏夜的微风。几缕发丝拂着她恬静的脸，我只默默祈祷这一刻能够永留。

也许是神听到了我的祈祷，下一秒，就有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

“苏芷！找你可真不容易！”

我丧气地回头，一个小巧的大眼女生拽着个高大健壮的男生一路跑了过来，我一下子联想到了吉娃娃和拉布拉多。

苏芷一边招手一边嗔道：“明明是你把我丢了的！”

那女孩却顾不上理她，一双大眼精光四射，上下打量着我：“哎唷，这位怎么称呼？”

她帮我解围：“乔麦，今天认识的朋友。”

“朋～友～呀～”她故意说得抑扬顿挫的。

原谅我，20岁的男生，脸皮实在太薄了，闲扯两句，我就尴尬地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既然你找到大部队，我就先回去了。”

“别啊！”那女孩立刻拽住我，“待会一起去泡吧！”

苏芷和男生同时露出无奈的表情：“又要去泡吧……”

我也连忙摆手：“不去了，我明天还要赶一大早的火车。”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骗自己，苏芷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失落：“明天，就要走了吗？”

我点头。

四个人一时都无话，只有九眼桥下的水“哗哗”地流着。

最后，还是我率先打破沉默：“那么，我先走了，祝你们玩得开心！”

说完转头就走，也不知道是怕苏芷会送我，还是怕她不会送我。

结果一直到我坐在公交巴士上，也没见她追来。

我把头靠在玻璃窗上，心情糟糕得像是刚逃到成都的唐玄宗。

“喂！”忽然，听到有人叫我，低头一看，她站在巴士旁，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你跑得也太快了吧！我刚躲过同学的盘问想去找你，一眨眼你就不见了。”

我“嘿嘿”地，只是笑：“真是不好意思。”

她恢复了气息后，话也一下子少了，迟了几秒，才问：“走这么急，是回去见女朋友吗？”

“女朋友？不不不，我没有女朋友！”我急得差点跳下车窗。

她又抿了抿嘴，最后还是笑了：“那你明年还会来吗？”

“明年？”我愕然。

“明年。”她点点头，“明年的这一天，我会再来大慈寺，我会逛整整一天。”

我明白了。

“我也会来！”我大声说，“如果晚上那里关门了，我就会来九眼桥！喝一晚的啤酒！”

这时，巴士老旧的引擎启动，开始慢慢、慢慢，但又无可挽留地向前移动。

“那再见了，乔麦！”她把手高高举起。

“再见，苏芷！”我握住她因为奔跑而有些微温的手，最后还是放开了。

“之后呢？”B问。

“一年后，我依约来到成都，在大慈寺待了一天，直到有僧人劝我离开。然后，我在九眼桥等了一夜。等到太阳升起来后，我又继续回到大慈寺。就这样，等了三天。”乔麦说。

“她一直没有出现？”

乔麦摇头：“十二年了，每年的那个时候，我都会去一次成都。但是，她始终没有出现。我等啊等，等啊等，直到今年，父母跟我说，再不把她忘记，我就要魔怔了。”

B点头：“所以，你是让我回到十三年前的成都，阻止你们相遇，让这段故事不曾发生过。”

乔麦愕然：“你在说什么？”

“嗯？难道不是这个意思？”

乔麦坐直了身子：“我相信，第二年她一定会在大慈寺等我。之所以没有，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一件让她不得不缺席的事。所以，我希望你穿越到十三年前，告诉当年那个我，不要搞文艺电影那一套，不要玩浪漫，不要学小资，直接问她的联系方式就好！我会去她的城市找她！”

B沉吟着：“在你确定要这么做之前，想听这个故事的另一个版本吗？”

“另一个……版本？”

B从桌子下拿出一个小小的箱子：“打开。”

乔麦迟疑地打开它，只见箱子里，散落着几张照片。他拿起其中一张，里面竟是他自己，比现在年轻一些，比大学时成熟一些。照片上，他身处一个全然陌生的城市，笑得灿烂，身边还有一个女孩，那是……

“苏芷？”他睁大眼。

乔麦继续翻照片，里面竟全是他和女孩在不同城市的合影，西安、杭州、南京、重庆、京都、曼谷、伦敦、巴黎……

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最后一张照片上。

成都九眼桥，苏芷一袭婚纱，笑颜如春花绽放，他站在她身后，笑容和身上那件西装一样傻气。

“这是……”他捏着照片，指尖不自觉地用力，令照片皱起一角。

B点上一支烟：“某一天，一个女人找到了我。她和你一样，希望改变过去。我照例让她讲了自己的故事。前半段，她的故事和你的一模一样，至于后半段呢……”

“在她的故事里，一年后，她准时出现在大慈寺，遇到了早就守候在那里的男孩，这种镜头你自己去看爱情电影，我就不肉麻多讲了。之后大学一毕业，两人就结婚了。”

“原来我们结婚了……”乔麦看着照片出神，“那她为什么……”

B继续说：“婚后第三年，女人查出，得了癌。”

“……癌？”

“嗯。发现时已经是中晚期，所以只是时间问题。”B任由烟灰落在地板上，“可惜，人遇到这种情况，总爱陷入自欺欺人的幻想中，以为会有奇迹出现——也许是误诊呢？也许能治好呢？”

很多人以为，得知患癌的那一刻是最痛苦的。其实，真正痛苦的是看似漫长实则短暂的求医之旅。带着全部积蓄和满腹希望，去最好的医院找最好的医生，得到的回复永远只是“试试吧，希望可以控制”。然后，就是不断往复循环的化疗、回家修养、继续化疗、情况恶化、加大药量……

绝症的可怕之处，不是毁掉一个人的生命，而是钝刀割肉一般，一点点破坏一个家庭里所有人的健康和灵魂。男人辞去工作、卖掉房子，为了照顾女人，自己也一天天憔悴下去。然而，这一切牺牲，也只不过稍稍延缓了女人生命的逝去。

“所以，那女人才来找我。她说，男人太爱她，爱到几乎忘记，她也是同等地爱着他。他不舍得她就这么死去，她又怎么舍得让他就这么活下去呢？她求我回到十三年前，对那个要去赴约的女孩儿说——‘不要去，你会毁了那个男孩的一生’。”B的手指轻轻一抖，长长的烟灰落地，四散开去。

乔麦呆呆站着。

B问：“所以，你还要与她相遇吗？哪怕只有五年的快乐时光？哪怕之后都是无尽的痛苦？”

乔麦呆呆站在那里，他似乎想到很多。大慈寺的红墙，医院的白壁。春熙路的残阳，手术灯的强光。终于，他把照片珍而重之地收好，然后拎起装满现金的箱子，站起身来。

B把烟掐灭：“我送你出去。”

“确定要出院吗？”陈医生问。

苏芷点头：“时间不多了，想过点自己想过的日子。”

“你老公呢？今天不来接你？”

苏芷停了一停，才笑道：“我单身。”

“我怎么记得……不对，是我记错了。”陈医生晃了晃脑袋，记错病人情况这种事，于他还挺罕见，“不过，这样也好。”

“这样最好。”苏芷说。

“之后准备干嘛？”

苏芷笑了，一瞬间，那张苍黄的脸显出动人的神采：“我要去成都。在那里，时间似乎慢一些。”

陈医生点点头：“好地方，祝你开心。”

“谢谢。”苏芷提起轻轻的旅行箱，走进电梯。

三小时后，她坐在开往成都东站的高铁上，闭目养神。

“不好意思，打扰了。”

她睁开眼，一名男子站在她面前。他大约三十多岁，面庞清朗，眼角却有很深的皱纹。

“……”她的喉咙像被哽住了，说不出话来。

“我的座位在里面，抬腿让一下……亲爱的。”男子微笑，拍拍手上银色的行李箱。

她抿了抿嘴，然而还是笑了起来。与此同时，两行眼泪滑过脸庞：

“……大笨蛋。”

彩 蛋

一个男人拿着拍立得，蹲坐在大慈寺的一角。虽然换下古装穿上现代衣服，但还能从他杂乱的胡须认出他的身份。

是那个叫B的男人。

此刻，他看着腕上的手表读秒。

“3，2，1。”

“喀嚓。”

寺门前，一名女童烂漫的笑脸被固定在照片上。

“嘿。”他用手甩着慢慢成像的照片，叫住拉着女童手的中年男子，“送给你女儿的。”

男子疑惑接过，看了一眼照片后，笑了：“谢谢您，拍得很好。”

他摆摆手，大步离去，听到背后男子和妻子讨论：“大概是搞艺术的吧……”

离开寺庙前，他摸了摸一个小男孩的头：“冰棍好吃吗？”

男孩点头如捣蒜：“好吃！谢谢叔叔！”

他笑了一下，忽然板起脸，抬手给了男孩一个爆栗：“下次不准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B大摇大摆离开哭丧着脸的男孩，满不在乎地说道：“这么辛苦免费帮你完成这个委托，欺负一下13年前的你不算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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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捌望月。那个字读八不读别。八零年代末生人，现居江苏。一吃就胖，一动就累，一学就困。

懒癌晚期、拖延症末期患者，怕麻烦星人，社交障碍孤岛岛民，热度是三分钟。